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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尊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第201节(1 / 2)

可巫柳就在身侧,她不知如何暗示,只能捧着他的脸,轻轻吻上了他早已看不见?的眼睛:“你还?记得?小时候我们经常比试,明明我的实力与你相仿,却时常能赢你,你知道?为什么吗?”

宴君安的声音不见?丝毫痛楚,他皱眉思索着,艰难给出答案:“是千斤坠吗?”

“不,不是。是因?为我会在比试的时候作弊。”楚阑舟一把扯下系在宴君安脖颈上的金铃,与此同时转身,对着虚空中刺出一个东西。

那是一截鲜艳的桃花枝。

金铃落下,恰好被桃枝斩成两截。

楚阑舟少时风流,常折桃枝为剑,指点师弟师妹们武艺。

又轻又软的桃枝在她手里宛如杀器,她挺桃枝出剑,瞬息便封锁住了巫柳的退路。

巫柳盯着她指尖的桃枝,恍然大悟:“那系统不过是个转移我注意力的幌子,原来你从?一开始,就在摸着这个东西。”

“旧友所?赠,不忍遗弃。”楚阑舟并未否认,“刚好可以拿来杀你。”

“你是杀不掉我的。”巫柳的身躯被她戳出一个血洞,他身形摇晃,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,“就如同衔尾蛇那般,终而?复始,始而?复终,只要我不断在这个世界线上留有痕迹,我就始终存在。”

他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两样东西,楚阑舟的视线自那缺了一瓣的花上扫过一眼,冷笑道?:“原来是你。”

“书生,逍遥客;馆里的说书人……甚至是鸿蒙秘境里的老者,我甚至牺牲了一点,将金笔穿给了曾经天道?的喉舌……只可惜……”他没有说完后面的话,就又重新?将目光放在了楚阑舟的身上,“这个世界处处都是我留下的痕迹,你毁掉这句躯壳又如何?除非能蚕食掉这些痕迹,否则我在这个位面将不生不灭。”

巫柳的身上多出道?道?伤痕,无数丝线自他的关节蔓延而?后合上,当年楚阑舟一直以为这是傀儡丝,如今看来,这应当是什么更玄妙的东西。

怪不得?就连宴君安这样的君子都忍不住要偷。

楚阑舟见?猎心喜,也没忍住,跟着悄悄薅了一把。

手感?黏黏腻腻的,有些粘手,藏也好藏。

楚阑舟面无表情:“听见?了吗?”

巫柳疑惑:“什么?”

楚阑舟的眼睛眨都不眨,又迅速在他的身上制造出许多伤痕:“你跟了我那么久,应当学会了为人处世基本的道?德,去吧。”

魔尊有什么道?德好讲?

是得?不到的东西就去抢,还?是有机会就纵情享乐,吃吃喝喝。

一道?机械音响在虚空之中:【是,宿主。】

巫柳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,他脸上的笑容变得?僵硬,一阵黑气从?了无生机的躯壳中涌出,疯狂向外逃窜,又被剑气削成两截。

系统美?滋滋应了一声,迅速从?楚阑舟的脑海飞出,顺着冲击力包裹而?上,身体接触到黑气的一刹那它的身上也泛起浓浓黑烟,却没有阻碍它进食的速度。

楚阑舟原本在看到黑烟之后还?迟疑了一瞬,但她仔细感?受着与系统的联系,在感?受到那边只传来了“嚯,特?辣香锅!”“宿主,帮我再片小些”之类积极的情绪之后就闭上了嘴,专心削减起黑色能量来。

黑色能量翻滚扭曲着,无数细线刚刚被斩断就被另外一道?陌生能量啃食殆尽。最恐怖的是,这道?能量明明很弱小,它分?明吞吃不了自己的能量,甚至一度被自己的能量撑得?爆裂开来,却依旧和感?受不到疼痛那般疯狂进食着,甚至真的让他感?受到了一丝要被吞食殆尽恐惧。

楚阑舟到底在脑子里养了个什么玩意儿。

饕餮吗?

正如长老所言, 瑞雪之后,是丰年。

大雪在悯川延绵了整整半月才?停歇,春日起, 万物萌出蓓蕾, 修真界虽然百废待兴, 但旧的赘疣已被除去, 余下的便是新生。

宴君安坐在床前,他刚刚苏醒,看?着窗外延绵不绝的竹林, 墨色的长发微垂在耳后。

贺极意站在他身侧, 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宴君安的面?前,低声道:“师弟,节哀。”

那是一串琉璃珠,是他亲手?带在楚阑舟手?腕上的东西?。如?今楚阑舟身死,它失去了它的主人。

宴君安一言不发, 将手?里的金铃同这条佛珠拢在了一处。

百年前, 贺极意也是这般推开了剑阁的大门,同他说了一模一样?的话。

宴君安凝视着手?里的两半金铃,有些出神。

轮回没有开始。

他弄丢了他的阑舟, 再?也找不回来了。

“阑舟可有与我说了什么??”

贺极意摇了摇头, 道:“当时雷劫实在太大,众弟子?都被困在结界外,太远了, 我们没有听见。”

贺极意捏紧手?中折扇,半晌后, 才?开口?道:“那么?严重的雷劫……师妹她,应当不会怪你。”

宴君安没有接腔。

他还在想楚阑舟在弥留之际对他说过什么?。

他应当记得的。

可他记不清了。

无数次轮回早已混淆了他的感知, 他早就忘了是自己杀了楚阑舟还是别的什么?理?由,但在他的记忆中楚阑舟会对他说的,无一不是诅咒之语。

他想叫她不要恨他。

但事到?如?今,诅咒也好,是诅咒也好,是什么?都好。

可他记不起来了。

“宴师弟,宴师弟?”

思绪被打?断,宴君安有些不耐地抬起眼:“什么?事?”

贺极意小心?翼翼观察着宴君安的神色,欲言又止:“秦师弟闹得厉害,最后只能由他家人出面?,将他打?晕带了回去,如?今应当已经在回秦家的路上了。与楚家有关的案子?都在整理?,各宗门长老最近开了一场会,打?算给师妹正名。”

本?该如?此的。

宴君安冷淡道:“知道了。”

贺极意绕了老大一个弯子?,他本?觉得依照师弟的聪明才?智,应当能明白他表达的含义才?对,奈何师弟的心?思压根就没放在他的身上。

他实在无奈,不得不挑明来意:“楚苑他复生?之后便一直惦念着自己的妹妹,他说楚家人死后魂灯都必须奉回祠堂,但师妹的魂灯丢了……你也知道,魂灯对一个修者而言有多?重要。我们商量着,不如?将魂灯奉回去。”

宴君安微微一滞。

但他很快就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?,道:“知道了。”

贺极意:“师弟,你老实说,师妹的魂灯,是不是在你这里?”

宴君安别过脸:“不在。”

“你这表情哪里像不在的样?子?,当年出来的这批内门弟子?里就属你最不会撒谎。”贺极意差点被宴君安这副油盐不进的样?子?气笑,“如?果是旁人开口?我当然不会找你讨要。可如?今开这口?的人是楚苑,是师妹的亲生?哥哥!”

“你也知道,我们念虚宗对楚家,对师妹都有亏欠。更何况,楚苑提出来的,也是正当要求。”眼见宴君安还是一言不发,贺极意心?中着急,不免说了重话,

“师妹当年是觉得有愧于楚家才?将魂灯交给你,可如?今误会说开了,你又何必拘着她,不让她和?家人团聚呢?!”

他的声音震响在竹屋内。

窗外的竹林随着风声发出一阵刷啦啦的音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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